韩作青

wb:SynecdocheRaccoon

【Evak/AU】日行一善




1.
Isak最近运气点儿背,先是同居了两年的男友莫名其妙和他说分手,再是十拿九稳的postgrad scholarship申请被拒。出门晨跑,天气太冷道路结冰,他脚一滑,咕噜咕噜从河堤上滚下去。他从急诊室一瘸一拐地走去学校上班,抱着平板电脑考勤的女工头看他这个惨样,依然记他迟到,同时不忘用怜悯眼神鼓励他。他听从同实验室亚洲哥们的建议,决定日行一善,做点儿好事。


“这叫积阴德,能为你带来好运气。“亚洲人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日行一善的方式有很多,像扶老奶奶过马路,去社区医院做几小时义工,在咖啡馆里捐一杯咖啡什么的。没想到,街上的老奶奶走路快到腿瘸的他根本追不上,儿童医院的小孩子吵的他脑袋嗡嗡叫,咖啡馆的咖啡太贵,他的钱包没几天就空了。


于是他决定换一种方式表达“善意”,积攒运气。


用什么方法呢?


他垂头丧气地走回家,五天前摔肿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然后他踢到一只破破烂烂的皮鞋。


他抬头一看,一件脏兮兮的毛绒大衣裹着一个人,堆在地砖上,看上去活像一团生动的垃圾。这人面前还用纸板写了几行字,分别是中文,英语,法语,西语和挪威语写的“Homeless, Help Me.”


一顶破洞圆礼帽停在地上,里面是三四枚二十克朗和十克朗的硬币,Isak还看见最底下压着一张五十的纸币。


那个流浪汉的脸黑一块脏一块,脚被踢了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对他说,


“午安先生,能帮个忙吗?”


Isak无精打采地看着他,嘴角抽动,挨着他坐下来。


“午安。”


然后他往帽子扔一张裤兜里藏着的最后一百克朗。




2.
流浪汉的名字叫Even。


流浪汉的头发是深黑色的,一缕一缕纠在脑门上,油腻的不行。土绿色的毛线帽裹着半个脑袋,只有帽檐下的一双眼睛还算好看。


“我建议你刮刮胡子。”Isak对这个满脸胡须的男人说。


Even挠挠脸上的支棱乱长的黑色胡子,嘿嘿地笑了一声。


他和Even聊天,男人说他最近流浪到这个城市,身世背景极为凄惨,什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工作没了,连养的狗都跑丢了,收容所的人都把他往死里打。


“所以我就从那里头跑出来啦——”


“你还有孩子?”


Isak惊讶地说,这个男人虽然穿的很烂,胡子蓬乱,但看上去也比他大不了多少。


“我十七岁就搞大她肚子,她家不同意我们结婚,我带着她跑去东欧。后来穷得叮当响,扔下我,一个人带孩子回挪威娘家了。”


“佩服。”Isak冲他竖起大拇指。


从踢到他的那天起,Isak每天下班总能在原来的地方遇见这个流浪汉。Even永远穿着同一件起毛球的大衣,戴着同一顶脏到发油光的毛线帽,蹲在街角。Isak冲他打招呼,他也冲他挥手。二人闲聊几句,Isak往圆礼帽里扔几个硬币,就算道别。


Isak有时也会拎着两瓶廉价的啤酒,坐在他旁边,和他聊聊自己最近碰到的操蛋事。


“我都准备好签证申请了,那帮混蛋美国人突然说什么国务院计划有奖学金被取消,上帝!我哪有那么多钱去负担芝加哥的学费!”


“对,他们都是一帮混蛋!”


“还有我前男友,一声不坑把家里东西收拾干净跑路!你知道我和他认识了多久吗?七年,七年!什么都不解释就跟我分手?Michael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对。”


“对什么对,你都不认识他。”


“谁买啤酒谁就对。”Even冲他举起绿色的酒罐子,眨眨眼,一仰脖子喝光。


Isak往地上啐了一口。


这个男人性格还挺好的,但总有一些地方让他有说不出的奇怪。Even的背后总藏着五六个空酒瓶,身上却没什么酒味。他的眼睛也很奇怪,不是说不好看或者丑,只是说那双眼睛干净的不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流浪汉。


湛蓝的眼睛像一块透明的宝石,一面平静的湖,Isak甚至都能在里头看见自己的倒影。




3.
也许是每天给Even的破礼帽里投硬币真积到了亚洲人说的阴德,Isak的运气开始上升。


首先是他二笔的论文在被刁钻编辑卡了三个月之后终于发表,Isak和小组的同事一起在走廊开香槟庆祝,同时,他接到了前男友的电话。


“Isak,我想跟你谈谈。”


“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们见面谈,在你学校附近的餐厅,一会儿见。”


他当时手抖的差点没丢掉手机,心里的恨啊怨啊一下子消散干净了。


他哼着歌去洗手间,打算收拾一下自己就去赴会。他一瞅镜子,好家伙,蓬头垢面的,快赶上Even了。


说的也是,他这半个月天天实验室和家两头跑,除却和Even闲聊的时候他感觉到轻松,其他时间都累得跟条狗似的。他甚至有点记不得自己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


他闻闻袖子,有点酸味儿。


他屁颠颠跑回家准备洗个澡刮个胡子再去见Michael,路上还特意去看看那个陪他聊了半个月天的流浪汉。


可惜Even不在,原先的石砖上摆着一瓶便宜的红酒,下头压着三百克朗和一张纸条。


Even在纸条上说政府帮他找到一份工作,他打算去那碰碰运气。Isak给他的硬币没花,他换成整的两张纸币,希望他收下。


“感谢你的啤酒和钱,祝你好运。”


Isak心里有点失落,但和Michael的约会又让他精神起来。他跑回家,洗澡,刮胡子,喷上一点儿古龙水,还给自己的头发抹上发胶。


等他到达餐厅,Michael已经坐在位子里了,看上去有一些局促不安。


Isak的脸上扬起一个巨大的微笑。


“嘿,亲爱的。”


Michael一看来人是他,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作为回应。


Isak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事情不太对。


“听着,Issy,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解释。”


噢哦,解释。


“之前从家里跑出去都是我的不好,但我离开也是有原因的。”


Michael的嘴巴一张一合,服务生为他俩倒上配餐的红酒。


Isak听着Michael给他的解释,欢快的脑子瞬间拉成一条死寂的直线。


什么叫对不起我出轨了而且我发现我和出轨对象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要开心他人活还比你还要好一些?


什么叫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只是你一直都这么忙我们虽然住在一个房子里但是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我寂寞空虚冷半夜去酒吧和人家三飞了?


什么叫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而且我们真的不合适所以我们分手吧?


“我认为,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我们分手吧,Isak。”


我操你的。


Isak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手边的配餐酒整杯倒在Michael的头上。


“你!”Michael生气地擦着衬衫上的酒红色污渍,指责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Isak气急了,一挥拳就想打过去,Michael忙不迭闭上眼睛。


他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抓住。


Isak回头一看,金色头发,穿着得体西装,刮干净胡须的“流浪汉”Even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终于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前男友的Michael站在位置上,看着Even和Isak,满脸惊恐。


“别脏了你的手,我来。”


然后,这个梳着詹姆斯迪恩大背头的高个子男人使出一记漂亮左勾拳,Michael连人带椅子地摔在地板上。


身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的男人回过头,用嘴型对他说,


我们跑。




4.
“所以,你故意戴假发染胡子假装成脏不垃圾流浪汉蹲在街角只是为了给下个月要交的剧本寻找灵感???”


“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嘛———欸痛痛痛你不要再揪我头发了——”


“所以你那六岁的孩子也只是玩笑话???”


“我十七岁的确交往过一个女友,后来不合适就分了呗。放心,我每次和她上床都戴着安全措施。”


“骗我好玩吗。”


“不好玩,所以我今天不就跟你坦白给你个惊喜嘛。我还特地买了一束花,去到你的实验室,但他们告诉我你今晚要和男友吃饭,我可难过了。但我还是忍着心痛来见见你,我好惨啊。”


“你惨个屁!!”


“嗷!Isak!我错了!不要再揪我的头发!头发是真的!真的!”




5.
Even带着Isak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套房,当晚他们愉快地,



干,



了个爽。




6.
Even的吻技可真他妈好。


被.干到七荤八素的Isak Valtersen费力地睁开眼睛,直直对上Even湛蓝的瞳孔和挂在他眼角的一滴汗。


他在这个人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End.









ps:在微博上看见穿着戏服的伊恩爷爷被认成流浪汉的照片,把我可爱坏了,遂成此脑洞。

明天开始瞎忙了,朋友们等我活着回来啊(´・_・`)


pps:作为一个专注虐文的文手,此次日行一善,喜欢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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